【APH/露白】Tangle(四)&(五)

OOC警告

非国设,兄妹关系相当好的设定:D

卡文了(x  但是这两章写得非常…开心wwww




娜塔莎走在伊万前面,手里拿着她坚持要拿的他的一件行李。她沉默地始终和他保持几步的距离,脚步声沉闷而无序。冬妮娅走在他身边,脸上有一种介于平静和忧伤之间的奇异表情。


娜塔莎穿得有点单薄,她一向不太怕冷。伊万注视着她的背影,觉得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刺痛了他。娜塔莎——该死,这鬼天气真冷,他突然莫名其妙地想,我为什么正在离开你?


在感到冬妮娅担忧的视线时,他安慰地对她笑了一下,从她的表情看来,那一定是个非常难看的微笑。


他们在死一般地沉默中很快来到了月台上——太快了,伊万想。他此刻非常想摸摸娜塔莎的头发,就像他一直以来做的那样,却不知为什么觉得不该这么做。


十二月的俄罗斯早已是雪的世界,来自西伯利亚的风像刀一样锋利。然而彼得·布拉金斯基的儿女们雕塑般伫立在月台上,一种古怪的气氛笼罩着他们,像是一层无形的屏障,潮湿而笨重,就连寒风也无法使他们透过气来——只有娜塔莎才能打破它。


“万尼亚!”娜塔莎突然转过身来大声说,她的声音清冽。


伊万愕然地看着她,好像从未见过她一样。


娜塔莎走向她的哥哥——就像她一直以来做的那样——并且在离伊万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。她固执地盯着他,什么也不说。她的嘴唇紧抿,紫眼睛里旋转着无声的风暴。“过来,”她说,“靠近一点。”


有什么不对劲,伊万不知所措地想,却不得不向她走去。娜塔莎小巧的鼻尖有点红,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碰了它一下。她终于笑起来,抓住画家的手,吻了他的无名指。


“现在你的手是我的了,万尼亚,”娜塔莎狡黠而骄傲地宣称,“它属于我。”


娜塔莎的吻比最轻的羽毛还轻,伊万却觉得被她吻过的地方像被烙下了某种印记。


“娜塔莎……”他拥抱她,力气大得让她骨头都快散架了。他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,头发扫过她的脖子,使她大笑起来。


娜塔莎很少见到她的哥哥这样向她撒娇,于是她趁机吻了他的耳垂。伊万震惊地颤抖了一下,然后抗议地大叫起来:“娜塔莎!”


“怎么,哥哥,”她天真地微笑,看着他的眼睛,“你也是我的。”


伊万想说什么又被噎住。他沉默地垂下眼帘,只是一抹红色不知为什么爬上了他的耳尖。


于是他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摘下他米白色的围巾——它一点也不厚,但是很柔软,而且足够长——在娜塔莎的脖子上泄愤似的饶了许多圈,然后满意地揉乱了她的头发。


娜塔莎还没来得及发作,他们就听到了火车,那将要把伊万带走的巨怪发出的隆隆声。


“给我写信吧,万尼亚,不要给我打电话——我无法忍受——只是记得给我写信!”娜塔莎坚决地说,伊万只有点头。他觉得冷极了。


他看见娜塔莎的眼中忽然涌出泪水,他怜惜地亲吻她的额头,因为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不再哭泣。


“伊万…万尼亚…哥哥……”娜塔莎浑身颤抖,他试图拭去她的眼泪,但那无济于事,她的泪水多得好像她从未哭泣过。“……我会找到你的。”她说,就像在说什么不言自明的真理。当然,娜塔莎,当然。


娜塔莎最后从伊万那里偷走了一个真正的吻,而他根本没有在意。

 

 


亲爱的万尼亚:


纽约的天气怎么样?莫斯科就像她一直以来的那样变幻莫测,即使是夏天也常常阴雨连绵。我不喜欢这里的天气——那么多的雨,伴着来自鬼知道什么地方的冷风,连着几个礼拜毫不停歇地敲击和鞭打着我,有时候我觉得永远也不会放晴了。


下雨的时候我无法专心作曲,雨声使我烦躁。我的窗外是从早到晚都是浓重的深灰的天空,偶尔有几个在这种天气出门的疯子从我的窗前走过。我坐在窗前,给你写信。


我是如此地思念你,万尼亚。一想到你我的心就会感到一阵温暖的灼热,但是每当下雨的时候,这灼热就变成了燃烧的痛苦,要把我从骨髓到皮肤都吞没。


你知道吗,万尼亚,雨使我想起你——你的嘴唇总是像莫斯科的雨一样冰凉,就好像再热烈的火焰也不能使你温暖。你的吻总是像稍纵即逝的雨点擦过我的脸颊一样轻盈,就好像你不会为任何东西停留。


万尼亚,我害怕极了,不是因为担心我的灵感已经离开了我,不是因为我独自一人(远离你)住在这个多雨的城市,而是因为我是如此地渴望你,我的灵魂疼痛地打着滚扭成一团,想要贴近你,触碰你,和你融为一体。


我站在镜前,在我自己的倒影中寻找你的容貌。我的头发闪着冰冷的银光,不像你的浮动着奶油般的金色;我的脸总是雪一般苍白,不像你的有时泛起轻盈的红晕。我僵硬地对自己微笑,却一点也不像你微笑的样子,我没有你的笑起来带着孩子气的眼睛。


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,梦见我竟然一点也想不起你的脸,只记得你身上的味道,柔和,清冽,甜蜜——还有你作画时的样子。你美极了,万尼亚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你的

        (我不愿写下我的名字,如果不是从你口中说出,那它有什么意义?)

 

伊万不愿意想象娜塔莎写下这封信的时候的样子。她想到他的时候,究竟是幸福还是痛苦更多?她的眼睛一定像跳跃的火焰一样闪着光吧?她是不是即使在夏天也戴着他的围巾?


她过于强烈的思念动摇了他,好像她的灵魂要牵引着他的,把他带回她身边。他的心不能不因为她而焦灼不安,他知道她现在有多需要他——亲吻他,拥抱他,哪怕只是听到他的声音也好。


他坐立不安,十几次打算打破他们的约定,最终却几乎是恼怒地拿起笔,心烦意乱地给他亲爱的妹妹写信。


他是多么想念她啊,比他想念故乡的草和空气、田野和森林更甚,比其他一切更甚——然而他们两人中固执的绝不只娜塔莎一个。



TBC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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